启辰是国产还是合资

合资公司已经诞生了13年，只有启辰在独自撑起大旗。但现在，程凯也处境艰难。

合资企业是中国特殊产业政策的产物。2008年，时任国家发改委产业协调司副司长的陈建国担心中国汽车技术集中，提出合资汽车企业异地建厂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有新能源汽车计划，二是成立合资自主品牌，否则新项目将无法通过审批。

在当时的背景下，中国通过汽车合资公司“以市场换技术”的目标并没有完全实现。由于外国公司牢牢控制着R&D和采购等核心领域，大多数合资企业更接近于外资汽车公司的中国OEM，中国股东的地位更接近于财务投资者，而不是深度参与管理和R&D的合作伙伴..

合资公司自主顶层设计的出发点是通过合资公司内部的整车项目对接国外母品牌的技术资源，打破外资在采购供应链中的主导地位，建立由中国主导的供应链，甚至帮助中国本土汽车零部件进入更高级别的供应链。从这个意义上说，合资和自主确实可以交换技术。

在政策的压力下，中国合资汽车公司纷纷推出自己的合资品牌。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广汽本田的“概念”，随后华晨宝马、北京现代等众多合资企业纷纷效仿。东风日产启辰也诞生于此期间。

然而，绝大多数合资企业只是“打酱油”和应付差事。他们只是将一款国外停产的车型换上新的LOGO包装投放市场，并没有在产品、技术、渠道和品牌上的持续投入。一些合资公司甚至发布了自己的品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推出任何产品。

一位合资车企高管私下告诉笔者，之所以“打酱油”而不“干”，一是国外阻力太大，支持不了；其次，中国的意愿并不强烈。“如果项目搞砸了，是谁的责任？“

启辰是合资和自主大军中不可多得的“实干家”。自诞生之日起，启辰就以独立的业务部门推进，推出多款车型，建立独立于东风日产的经销商网络，并推动日产造型设计中心在中国的落地。然而，作为东风日产内部孵化的创业项目，启辰不可避免地依赖于日产旧车型的改造和新产品的开发。为了不与日产品牌车型直接竞争，其价格和市场更加下沉。

2017年之前，产品和渠道的下沉对启辰有利。在中国大众汽车消费的红利下，启辰的年销量一度达到14万辆，在自主品牌阵营中也排进了前十的席位。然而，自中国汽车市场进入低迷期以来，启辰遇到了所有自主品牌或廉价汽车品牌的共同挑战:低端市场大幅萎缩。

在汽车销售总量和消费升级的双重作用下，中国自主品牌汽车总销量持续下滑。2020年中国自主品牌累计销量下降10.7%至612.7万辆，市场份额较历史最高时期下降超过10个百分点。此外，大多数自主车企赖以生存的SUV市场开始下滑，这直接导致众泰和印相等多家车企破产。

现阶段，启辰虽然还活着，但也经历了连续几年的销量下滑。2020年全年销量为8万辆，同比下降31.5%。

随着销量的下滑和市场格局的调整，启辰的身份属性被放大:启辰是谁？是中国自主品牌还是廉价日产？如果是自主品牌，其母公司是日产启辰和东风汽车的合资公司，技术资源主要来自日产。如果是廉价日产，当东风日产轩逸的价格降到八九万元时，启辰的生存之道在哪里空？

2017年，启辰脱离东风日产，成为东风启辰，这是启辰转向中国自主品牌的战略尝试。2020年12月底，东风汽车有限公司职业架构调整，启辰回归东风日产，“单飞”战略宣告破产。

随着时间推进到2020年，中国汽车市场发生了更加剧烈的变化。一方面自主品牌洗牌加剧，另一方面头部自主品牌闯入合资品牌的势力范围，迫使二线合资品牌节节败退。合资品牌红利逐渐消退，特斯拉点燃的星星之火也已燎原。智能电动大军开始冲击传统汽车行业的城墙，更多的科技公司加入其中，试图改变世界汽车的格局。

作为全球最早从事电动汽车研发和销售的日产汽车，虽然背负着全球电动汽车累计销量冠军的美誉，但在这一轮电动汽车浪潮中却落在了后面。

在如此复杂、多变、动荡的环境下，启辰该如何定位自己？东风汽车副总经理陈豪告诉笔者:“启辰绝不是廉价的日产汽车。东风日产和启辰是两个品牌，一个是稳住市场，稳中求进；一匹奔腾的骏马，向“新四化”“新五化”全力出击。只有两个品牌互补，才能做得更好、更大。”

陈豪表示，启辰是东风日产发展的重要支撑点，是东风日产智能化、电气化的排头兵。启辰早期虽然有一些问题，但负担轻，没有太多负资产，有条件先行先试。在启辰新定位下取得的成绩甚至可以反哺日产和东风汽车两大股东，推动日产全球和东风更快实现电气化。

笔者注意到，尽管启辰的新定位和方向已经明确，但其目前销售的产品主要是燃油车，启辰的经销商约有200家。如何稳住传统汽车业务和经销商的现有盘面，顺利向更加激进的智能化、电气化方向转型，将是启辰接下来面临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