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在关注“大象要去哪里？”在云南，2000多公里外的青海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藏羚羊也到了迁徙和产犊的季节。
——这是当地的一件大事。为此，保护区的工作人员一直守护在海拔4600多米的藏羚羊迁徙通道上。
海拔4479米，位于109国道附近的索南达杰保护站，一岁的藏羚羊并不知道这些，它是带着胎盘被带回来的。标志性的长黑角只有中指的长度，一般都是副站长龙船加的腿撒娇蹭蹭的。这种援助每年都有。起初，龙船只是给年幼的藏羚羊加了个名字。现在，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做了。“它们属于可可西里，不属于人类。有了人名，联系就更深了。”“他们才是可可西里真正的主人。”
在可可西里，偷猎的枪声已经十几年没响过了。这里的藏羚羊数量已经从20世纪90年代末偷猎高峰期的不到2万只增加到现在的7万多只。初夏，在光秃秃的黄色高原上，藏羚羊妈妈们会从冬季的地方前往夏季产羔的地方。经过约300公里的跋涉，这个族群将在卓乃湖藏羚羊聚集区、太阳湖等地获得新生。
草是绿色的，动物是安全的。就像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上的秩序神秘而平静，从未被扰乱过。
4月20日，藏羚羊在三江源可可西里地区活动。新华社
掘金者，偷猎者，保护者
这是一个相互适应的过程。敏感的藏羚羊能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奔跑，但在穿越不足10米宽的青藏公路时，往往会放慢速度，反复“窥探”。
从10多年前开始，藏羚羊来回游荡，尝试两三天穿越青藏公路。到现在，羊能顺利通过十几分钟，几个小时。这意味着在可可西里，人们在加强对动物的保护，动物也在逐渐适应人类、铁路、公路的存在。
“藏羚羊的数量已经从濒临灭绝时的不到2万只增加到现在的7万多只。雪豹、藏野驴等珍稀野生动物的种群数量也在逐年增加。”赵新禄很喜欢这里。1997年，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建立时，他刚从部队退伍，成为第一批进入保护区的队员。如今，他是索娜姆达杰保护站的站长，那里有保护站唯一的藏羚羊救助中心。
枪声，在寂静的荒原上，已经很多年没有响起了。曾经，是这片土地上最突兀的存在。
疯狂偷猎源于藏羚羊皮和羊绒的巨大经济价值。在欧洲市场，藏羚羊绒是高端时尚“shahtoosh”披肩的原料。这些由藏羚羊毛制成的披肩可以穿过一个小环，在世界顶级时装店出售，每条售价数万美元。一条披肩的原料需要杀死3到5只藏羚羊。上世纪90年代中期，可可西里或者格尔木一张藏羚羊皮的价格是300元到500元，在印度和尼泊尔边境可以涨到2000到3000元。
对于赵新禄来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那些疯狂偷猎者留下的无声影像。
剥了皮的藏羚羊，血淋淋的，静静的躺着，一层一层的堆着。一颗子弹打穿了两只羊，一些羊受伤后被剥皮。残酷的死亡后，他们仍然有微弱的呼吸，慢慢死去。在血河中，蹒跚的小羊挣扎着寻找妈妈的，最后被饿死。更多的，是在母羊肚子里已经成型的羔羊，与世无争。
有人因为贪婪而杀人，有人在用生命守护。
1994年1月18日，杰桑·索南达杰和4名队员抓获20名偷猎者，缴获7辆汽车和1800多张藏羚羊皮。Sonandaje在护送偷猎者到太阳湖附近时遭到袭击。他在与持枪偷猎者的对抗中死亡，在零下40度的雪地里被塑成冰雕。那一年，他40岁。
索娜姆·达杰的牺牲让全世界都知道了可可西里和藏羚羊。
为了保护藏羚羊，1996年可可西里被列为省级自然保护区，1997年成立保护机构，同年晋升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保护区总面积为45000平方公里。这是中国海拔最高、野生动物资源最丰富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之一。它被称为高原野生动物的基因库，是第一个为保护藏羚羊而设立的自然保护区。
索南达杰保护站站长赵新禄正在哺育藏羚羊幼崽。新华社
命运交响曲
在昆仑山口，索娜姆大街纪念碑静静地矗立着，接受着游客们的哀悼。这是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必经之路。在这里来回奔波，可可西里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即使开车，路过的时候也会脱帽。
雪山脚下，横幅飘扬，那些故事一直都在。
索娜姆大姐去世后，他的妹夫、时任青海玉树州人大法工委副主任的扎巴多杰主动申请“降职”到治多县任县委副书记，招募班子成员，重建西部工委，延续索娜姆大姐的保护之路。再者，他开始在可可西里实行封闭式管理。
三年后，扎巴多杰去世。纪录片导演彭辉在他去世前留下了一张他的照片。他是一个像“野牦牛”一样的藏族人。他很强壮，浑身是汗，说话不拐弯。有一次聊天，彭辉问他，他的缺点会被记录在纪录片里，包括最早为了维持保护团队的运转而卖掉收集来的兽皮，愤怒之下打断偷猎者的腿。
“你知道，他只是拍手说，‘这才是真正的我。你害怕什么？只管鼓掌。“在三年的拍摄中，彭辉深深地走进了这个家庭。他记载，扎巴多杰的妻子、索娜姆大姐的妹妹白马，在失去两个至亲后，仍然把大儿子普措才仁送到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当森林警察。她支持二儿子邱培扎西大学毕业后加入行政，成为保护站的一名辅警。
如今，扎巴多杰的两个儿子分别是脱脱河保护站站长和卓乃湖藏羚羊聚集保护站站长。一个是在藏羚羊迁徙的路上，一个是保护藏羚羊的主要产卵场。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坐在我叔叔索娜姆大街的轻型卡车里，穿过我家乡的草原。邱培扎以为自己长大后会成为一名牧羊人，却不曾想，托付给他的是藏羚羊。现在，邱培扎的儿子们都长大了，但他还是很难在家里以一种豪迈的心情面对亲人的离去。在他心中，那是永远无法替代的损失。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自从索娜姆达杰去世后，可可西里巨大的象征性影响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地区和藏羚羊本身。
龙舟蔡佳还记得学生时代偷偷溜进电影院的故事。当时，他看的电影与索娜姆大街有关。长大后，一则招聘广告给了他机会。进入可可西里管理局后，先在五道梁保护站工作。老队员出去的时候，保护站里只有他一个人。冬天，世界一片白茫茫，他拿着望远镜验证藏羚羊“小羊跪下吃奶”是不是真的，然后看着一群群的动物在荒地里跑来跑去。
可可西里的守护者并不孤单。
青海近90%的国土面积被列为限制开发区和禁止开发区。在牢固树立山清水秀是无价之宝的理念中，生态环境保护被视为高质量发展的基本前提和刚性约束。15年来，青海湖水位上升了3米多，面积扩大了300多平方公里。
青海湖水位的持续上涨有利于周边气候变得湿润和温暖，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当地野生动物和鸟类的栖息地以及整个环湖地区的生态环境。
可可西里没有被打扰过。
在可可西里，冻土面积达90%以上，冰川和冻土成为巨大的固体水库和资源，是青藏高原的“肾”和“肺”，是壮丽的动物王国。有贪婪的人花了半个多世纪试图征服。还有的选择用几代人的时间坚持保护和恢复。在这里，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人、一群人、一代人是如何在为保护而战，从敬畏中休养生息，不断寻求人与自然的平衡。
现在是藏羚羊的产犊季节，卓乃湖藏羚羊聚集保护站的成员会一直守着，直到藏羚羊带着幼崽离开。赵新禄曾经是卓乃湖藏羚羊聚集保护站的站长。在两个多月的隔离看守中，只有他和另一个伙伴日夜相对。每天早上起床，帐篷周围都是藏羚羊。他们穿着短裤走在羊群中间，互不打扰。
遇到过棕熊和狼，赵新禄会和伙伴一起躲避或者驱赶。而当野生动物攻击藏羚羊时，它们不会有任何干预。
“弱肉强食，这是自然规律，我们人类无法干预。”其实每次看到狼咬着小藏羚羊扔来扔去，玩弄猎物，听着小羊和小羊妈妈的哀嚎，赵新禄都会觉得难过，但在可可西里管理局，大家的共识是，应该让动物自己解决问题。
因此，在Sonandaje保护站，获救的野生动物将获得动物独立。
保护站总是忙忙碌碌，即使在可可西里，没有被盗猎枪的声音，也依然面临着生态保护和科学研究的重任。对于这些守护者来说，从格尔木出发，沿着109国道行驶到拉萨，海拔逐渐升高，天地间一片寂静。藏羚羊忙着迁徙，藏野驴慢悠悠地甩着尾巴，偶尔有一只藏野狐快速跑过，带起一点尘土。……
这是他们心中最美的画面。大家都相信这里会越来越好。
来源:华西杜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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