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10月31日),美国芭蕾舞剧院(ABT)的舞者们降落在浦东机场,第二天是“世界芭蕾舞日”。长途旅行和排练还未厌倦的女孩和男孩们一起来到上海街头,从国际饭店经南京东路步行街,绕过苏州河,来到外白渡桥。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路走过熙熙攘攘的市场和静静的河湾,听着导游用“可以阅读的建筑”讲述着这座城市的过去。他们只觉得上海的日程太紧,无法在演出结束后进行一次身临其境的旅程。当他们到达这里时,他们被这里多样而友好的城市氛围所吸引。
与此同时,时隔43年再次来到上海的音乐总监兼指挥家奥姆斯比·威尔金斯(Ormeie Wilkins)也表达了类似的感受。他在人民公园的林荫大道上漫步,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白发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听着公园某处传来的合唱排练和群舞伴奏的音乐,他悠悠地说:“也许我退休后会回到这里,闲上一段时间,体会一下这里独特而融合的城市气质。”
这是世界文化地图的自然组成部分。
威尔金斯和这些舞者一样,走在外滩的建筑间,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那是1980年6月。他是澳大利亚芭蕾舞团的助理指挥和钢琴伴奏,并陪同该团从北京到上海。没想到故地重游,已经是43年后了。坐在人民公园樱花林前的长椅上,他深有感触:“春天这里的樱花一定很美。缘分是奇妙的。上一次来上海,年纪小,赶上了春夏热。现在,我在金秋来到这里,也是一个步入后半生的老人。”
威尔金斯看到沿街的自行车共享,笑着说:“当年,我对上海的第一印象是满大街都是自行车,骑自行车的人衣着朴素。然后我们去了我们住的花园酒店。入口是一个巨大的庭院,仿佛在欧洲。出了那个欧式庭院,周围有很多新艺术风格和装饰艺术风格的建筑。但是走进附近的巷子,看到居民们在窗户之间拉着绳子晾衣服,很有地方特色。”一天晚上,他去了蓝欣大剧院,经过西式雕花穹顶的大厅。剧场里正在演京剧《白蛇传》,演到《水仗》。台上锣鼓喧天,台下沸腾。他认为1980年的上海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气质:“明显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但也形成了自己的个性。这让我很好奇,随着城市再次与外界相交,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时隔多年,威尔金斯故地重游。他感受最深的变化不是高楼大厦的繁华,而是日常生活中人们的风貌和氛围。“40年前,我在上海和音乐家一起工作。他们总是很害羞,不停地解释说他们之前很多年都不能正常练习和表演。这次带的是沪剧交响乐团排练,和我在世界各地合作过的乐队没什么区别。乐手们很快和我达成了默契。我们的工作就是让观众在最短的时间内感受到乐队和舞者的共同努力。”乐队排练结束后,威尔金斯悠闲地漫步到苏河湾的露天市场。沿河的建筑具有鲜明的上海特色。市场的气氛让他想起了纽约、巴黎和他的家乡悉尼。在融合的奇特氛围中,他说,“这是最大的变化——现在你可以感受到本土与外来、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界限充满了弹性。上海不再是试图融入的局外人。在今天的世界文化版图中,我们无法想象没有上海。这是自然的一部分。”
保持“芭蕾档案”开放
从明晚(11月2日)到本周日,ABT将在上海大剧院上演两部舞剧,分别是浪漫芭蕾舞剧《吉赛尔》和当代芭蕾舞剧《夜舞群星》。威尔金斯并不否认:“舞团一直面临着新与旧、变与不变的压力。通过这两场演出,上海观众可能会觉得我们在坚持传统身份的同时,也在以开放的心态走向未来。我们也希望传统和现代共存,互相塑造,而不是一种刻板的区分。”
威尔金斯提到ABT被形容为“芭蕾曲目档案”时有些无奈:“在纽约州的评论环境中,这个名字并不完全是正面的,一些强有力的批评家甚至批评我们已经过时了。”对此,他反驳说,评论家和观众可能不在一个轨道上:“如果你看看纽约各大媒体的艺术评论页面,人们会有一种错觉,认为古典芭蕾是一个即将离开剧院的老人。相反,大量观众痴迷于戏剧芭蕾,渴望观看特定情节和故事中的高质量舞蹈。”《吉赛尔》演奏了182年,而这个版本的《ABT》是20年前制作的。这些年只是微调了一下,但只要有足够优秀的芭蕾舞演员来诠释这个关于爱与宽恕的浪漫童话,总会有观众为之痴迷。”
《舞星》的另一个名字是经典和新经典。威尔金斯认为,这个由三部短篇作品组成的节目打破了ABT只擅长芭蕾讲故事的刻板印象。他从音乐的角度分析了这三部作品的编舞特点。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就像一个混合的拼图。这位作曲家不同寻常地为这首协奏曲写了四个乐章。在前两个乐章中,德奥浪漫主义音乐的各种主题并置,在第四个乐章中,出人意料地引入了斯拉夫民歌。
拉特曼斯基的编舞不仅再现了音乐的丰富性,还以舞蹈为注释,拓展了音乐的内涵。他把作曲家一生的悲剧浓缩到自己最苍劲有力的作品中,后人同情艺术和艺术家在残酷环境中的命运。莫扎特的A大调钢琴协奏曲和C大调钢琴协奏曲是公认的“圣物”。基利安用爱的死亡之舞瓦解了莫扎特的神话,他在音乐中探讨了身体、欲望和性别政治。
这个作品看起来很撩人。男人持剑,女人脱下花里胡哨的衣服,男女舞者都光着脚,接近。但仔细看,每一个动作都严格来自古典芭蕾,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是对音乐的回应。基利安的编舞颠覆了人们对莫扎特音乐的想象,却实现了与莫扎特大胆真诚的对话。
《练习曲》的第一个场景是一个芭蕾舞者在舞蹈教室里的剪影。这是一部回归本源的作品——舞蹈、音乐、戏剧的本源。是通过不同的路线达到同一个目标的基本功。技能和艺术是一个硬币的两面。车尔尼的练习曲只是训练手指技巧的无聊曲目吗?不会,随着不同乐器的变化,音符的组合会呈现出调色盘的美感。古典芭蕾的技巧过时了吗?不,技能构建艺术是因为排列组合的无限可能。
第一钢琴协奏曲《爱情之死》和练习曲的结合,让观众在120分钟内体验芭蕾简史。
威尔金斯笑着说,这就是“档案馆”的自信:保留古老的芭蕾印象,在风云变幻的时代保持芭蕾风格,从容穿越时空,胜任芭蕾的历史和现在。
文:孙(实习生)
图片:图片由集团提供
编辑:孙(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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