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丛夫

程作为中国第一个走出国门的职业赛车手，在国际大赛中以一己之力填补了中国赛车领域的多项空空白。

文|李

编辑|张伟

摄影|邢超

导演|刘洋

视频团队|图米文化

一条独特的路

不同于赛车所标榜的极限速度与的印象，从业20年的程先生沉默着出现，等待着人们拍摄的间隙，一个人在角落里玩手机，离人群越远越好。“我喜欢安静，”他说，拒绝将疯狂和随意与赛车手的性格联系起来。

每一次超车、转弯、观众的欢呼，他都要提前对各种数据进行准确的分析，力求把车控制在“最合理的速度”——不仅要达到最快的速度，还要保证在安全领域，“你必须非常理性。”程扬起眉毛，语气不容置疑。

拍摄时，他穿着奥迪的职业比赛服——一种在820-840摄氏度的高温下燃烧12秒不得变形的衣服，“可以防火20秒”，他说。

服装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这项运动的危险性，虽然他拒绝过多回忆过去事故的细节。两次参加勒芒24小时耐力赛，2008年获得LMP2组第三名，这是他职业生涯的最高荣誉。由于赛道难度大，这场比赛与F1世界锦标赛和WRC世界拉力锦标赛并称为最困难的三场汽车比赛。

2013年，程在这条赛道上完成了职业生涯中“最艰难的一场比赛”。在比赛开始前半小时，34岁的丹麦车手艾伦·西蒙森在一个弯道因车速过快翻车身亡。他有一段时间有点麻木，所以在离开前他对自己祈祷。那天天气不稳定，赛道一会儿干一会儿湿。凌晨两三点，车外能见度极低。在时速200多公里的车上，每次经过事故弯道，他都有点难受，反复提醒自己要振作起来——不要犯错。那种压力，他曾对媒体感叹——常人无法想象，无法形容。

《车之友》的副总编辑与程相识已有十余年。他觉得程的技术在比赛中趋于稳定，尤其是耐力赛，如勒芒24小时耐力赛、纽伯格24小时耐力赛等。“他是一个稳定的车手，技术很好，但不太激进。这种稳定性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表现。李鸣惊以F1冠军舒马赫和汉密尔顿为例来论证，“如果没有这样一位个性突出的车手，就不可能在如此高的比赛中有所突破。」

程承认自己没有汉密尔顿(他的前队友，F1冠军)那么有侵略性，汉密尔顿善于压迫对手，喜欢快速超车。“只有当我有明确的机会时，我才会冒险。”。但他否认了赛车风格对性能的限制。“随着年龄的变化，汉密尔顿的驾驶风格已经不像五六年前了。我认为这个更明智的选择帮助他获得了三次世界冠军。你不能说他开车(技术)退步了。」

谈及此事，他语气坚定。对于自己目前取得的成绩，他直言自己在有限的条件下已经尽力了，没有遗憾，这和风格无关。工作20年，他交出了一份非常漂亮的成绩单——“中国第一赛车手”、“勒芒24小时耐力赛中国第一人”、“中国加入欧洲方程式车队第一人”、“中国第一位参加德国房车赛的车手”。

程认为这些头衔是不可避免的。在他多年的赛车生涯中，他认为自己几乎是中国唯一的面孔——“我是中国未来车手的参照物，任何项目都要有先行者。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个人职业生涯的第一步，也是赛车在中国历史性的第一步”。

成成长的时候，国内大部分赛车手还处于“乱入行”的阶段。始于1985年的香港-北京拉力赛吸引了一些80后狂热分子。以韩寒为代表的拉力赛爱好者普遍认为，要想参加赛车，就得当拉力赛车手。李鸣惊记得，当时宝马在亚洲推广宝马方程式赛车，宝马邀请韩寒参加比赛。韩寒拒绝了，因为他喜欢集会。参加拉力赛几年，韩寒认识到赛车的基础是从卡丁车开始的，然后转身跑卡丁车。

与程同时出道的则制定了教科书般的标准成长路径。12岁开始学习卡丁车，次年获得全国青少年卡丁车比赛冠军；16岁出国，加入欧洲职业车队学习方程式赛车；19岁时，程在3公里赛道上以平均每圈1分09秒的成绩完成测试，被欧洲老牌f 1车队迈凯轮签约加入车手培养计划，成为中国第一位报名加入f 1车队的赛车手。他被媒体评为最接近F1的中国人。

在汽车工业发展迟缓，几乎没有赛车文化的中国，程的出现，为国内真正想成为职业赛车手的年轻人提供了一种可能。“他是一个榜样。至少国内再没有一个人像程这么接近F1了。”李鸣惊说，“中国没有这种土壤。可以说他走了一条比较成功的路，一条独特的路。你必须出去。」

奇迹

32岁的程仍然能够以职业车手的身份代表奥迪参加赛道上的各项赛事，他对自己的现状非常满意。回顾过去的经历，作为一名中国本土车手，程觉得自己在没有任何赛车手训练体系的情况下，靠着扔石头问路，成就了“一个小小的奇迹”。他长着浓密的剑眉，身材魁梧，穿着黑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他回答问题时更喜欢用故事来阐述自己的观点。

程出生在北京的一个商人家庭。他家境殷实，父母开明。他的修养完全符合他的个人兴趣。1995年，顺义区开了第一家卡丁车俱乐部，父亲带他去玩。在赛马场上，程被卡丁车的巨大声音吸引住了。他踩着车，一圈又一圈，又快又稳。父亲回忆说，他一直喊着看“我太激动了。”

程父觉得儿子在这方面有些天赋。有一次他带着六七岁的儿子去游乐园。他儿子吵着要玩过山车和摩托艇。按照规定，这些速度穿梭项目年龄太小，不能玩。程父还特意和游乐园签了保证书。没想到，车倒挂的时候，儿子笑着和人打招呼，看这看那，一点都不害怕。想到这，程富决定让儿子学着试试，之后的每个周末都陪儿子去赛车场练车。

程整个青年时代都在训练中度过。周一到周五放学回家，换了包去体校练游泳，周末练赛车。1996年，12岁的程在俱乐部举办的卡丁车比赛中获得第一名，从此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

在学校，他经常以优秀特长生的身份上台演讲。他的身份标签是赛车手，同学们普遍认为他很神秘。有一次，看见程穿着一双白色的耐克鞋，便随口问他在哪里买的。程说是他去外地开卡丁车时买的。张瑜不知所措，以为卡丁车是自行车，没想到骑着自行车还跑了这么远。直到程拿着一本汽车杂志来到学校，和其他同学才意识到卡丁车是没有车顶的，和F1差不多。

“零就是零。程回忆说，当时卡丁车在中国刚刚起步，没有可供借鉴的学习路径。北京找不到专业教练，训练完全靠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学，基本上是“凭感觉”——怎么来的最快。在获得国内青少年卡丁车锦标赛冠军后，程富开始送儿子出国参赛。父亲程记得，儿子从日本巡回赛回来，情绪低落，说自己“没什么”。

在那次日本赛中，程第一次意识到了国内外赛车水平的差距。他和父亲讨论是否出国留学。程神父是“穷养儿，富养儿”教育理念的坚定抵制者。他认为应该给儿子提供力所能及的东西，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从1997年开始，他为儿子聘请了几名国外顶级教练，每年投入上百万。在儿子学会卡丁车后，程父送儿子去英国学习方程式赛车。

在最初的两年里，程一直呆在英国北部的小城市约克，那里几乎没有中国人。新车队有四名车手，程是最差的一个。他跑的慢，对赛车的理解不到位，心态也不是很成熟。团队配备专业驾驶工程师、轮胎工程师、电脑分析师等。每次跑完步，对方问他车有没有问题，他都会说没事。根据资料分析，还是车的问题，对方经常提醒他，有问题一定要直接说。程曾在接受采访时承认，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车的问题，他跑慢了0.1秒。他的第一反应是，他可能做错了什么，他分析不出数据，所以对整辆车的控制力很小。

能理解来自程的压力。当时，他正在澳洲留学，他经常和程通过电话联系。作为一个留学生，他看了看周围的学长学姐。相比之下，他知道自己三年五年能做什么，有了方向，与程不同——“他是事业，他没什么可参考的。只有他一个人。人很发达的地方，就是他们赛车多年的地方。跟别人竞争，抢这个蛋糕，他真的压力很大。”」

程对付这种没有参照物但对手强大的压力的办法，就是“简简单单，别想太多”。放下“愤怒或失望”，专注于解决问题。“知道问题在哪里，就不怕了。如果你害怕，你比别人差，比别人慢，但你不知道区别在哪里。作为一个运动员，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在英国约克的前两年，他每天像机器人一样工作，“疯狂地”进行体能训练，学量专业赛车英语词汇，一有机会就向车队的工程师请教。这种多做少想的实用逻辑很大程度上帮助他重建了信心。”只要你找到问题所在，你就能解决你的问题，这是肯定的. “两年后，在这四个人当中，程的成绩从第四名上升到了第一名。

对国际高标准比赛的积极追求让他快速成长空，这样的磨炼让他坚信对手的实力“可以帮助你同样强大”，就像丹琳的伟大需要李宗伟的对比一样。近年来，勒芒24小时耐力赛、新博格林24小时耐力赛和DTM德国房车大师赛等。，他前后参加的，都是国际最高水准。他“鄙视”一些国内比赛，比如CTCC(中国房车锦标赛)，曾经拒绝外国选手参赛。“只有当你带来更高水平的外国球员时，你才能发现你的一个缺点，”程摊开双手，语气无奈。“我认为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程是典型的狮子座，自信，坚韧，目标明确，喜欢挑战。不像那些成功人士喜欢在媒体面前详细讲述他们过去的困难，程拒绝将他的经历戏剧化。在异国他乡的孤独，来自强大对手的压力，都是他表达中的“良好的生活经验积累”，成就了他现在的一切。“很多事情都与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和正确的机会相结合，才能造就一名伟大的运动员。」

回顾自己的职业经历，程用“上高速公路”来形容。拿了卡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而是一路飞快的跑。“在那种环境下，如果我不努力，不给自己一条出路，我相信我也不会达到现在的高度。」

我们太超前了。

2005年，成经历了职业生涯中最痛苦的时期。受欧洲禁烟令影响，主要由烟草公司资助的迈凯轮正面临财务困境。球队老板通过新华社喊话，让中企和迈凯轮共同承担程的训练经费，却鲜有回应。

“程就像旧社会一样，”程父回忆说。当时程在欧洲方程式大赛上拿了好几个分站冠军，只要有钱就有机会成为F1车手。

面对一年四五千万元的补贴，程富跟朋友说不出话来。他调侃说，让儿子学赛车是个“大火坑”，他每年都在努力筹钱。很多时候，看着儿子开香槟，拿着奖杯走上领奖台，程福心里五味杂陈。“奖杯背后，我输了几十万，几百万。”这些年来，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投资了多少钱。程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其身价高达1亿元。“我的资助人只有我爸。”在十多年前的一次采访中，程发表了一些无奈的言论。

有一次在澳门成看F1路演，当时认定自己完全有能力驾驶F1。他错过了迈凯轮，因为“他的时代不好”。他解释说，世界上只有24名F1车手，只有15%的顶级车手可以从车队获得全额资助，其余85%的车手都是付费车手——要么是自己家里有钱，要么是品牌赞助商资助。李鸣惊回忆说，当时国内赛车运动刚刚起步，受限于落后的汽车工业，几乎没有赛车文化。那些年举办的F1比赛，摄像机从来没有拍到观众，因为“大部分都是空”。品牌商连赛车都不认。中汽联副于曾对媒体表示，2002年，他在为A1中国车队做招商时，遇到了中企打九折的尴尬。

程父有时候会觉得有点难过。当迈凯轮签下他的儿子时，所有的媒体都报道说中国有望成为第一个F1车手。他多次被媒体问到如何培养一个车手冠军，全世界都在吵。需要钱的时候，没人说话。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失去这个机会。

程理解父亲的难处。在电话里，他没有任何怨言，安慰父亲看看其他机会。程父也能隐约理解儿子的不甘。同期成绩相当的车手塞尔吉奥·佩雷斯在得到墨西哥电信巨头的赞助后，迅速成为墨西哥首位F1车手。有时候，儿子会在一场比赛后不经意的抱怨。如果有更好的机械师能调好，他真的能赢。他鼓励儿子横向纵向竞争，做自己就好。

这是程最困惑的一年。错过迈凯轮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放弃F1，他的赛车生涯从一开始就指向F1，所以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方向。觉得成那一年“应该很痛苦”——别的车手都有赞助商，赛车之路不通也可以选择别人。与程不同，他带着父母所有的心血在欧洲学习赛车，他的目标是依靠赛车在国外立足和生存。

程很少向家人和朋友透露自己的挫败感，这一经历在采访中也被淡化了。父亲和都向《人物》记者强调，程是一个忍耐力很强的人，他的情绪不容易表露出来。一个令人震撼的故事是，12岁时，程掀翻了他的卡丁车，当场折断了锁骨。断骨突然立起来，父亲带他去了医院。在他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病人在哭泣，程疼得“额头冒汗”。他咬咬牙，一句话没说就完成了手术。

张瑜觉得，在某种意义上，错过迈凯轮给了程一个重新思考赛车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的机会。几个月后，程给打电话，告诉他有一天他突然跳出来看，觉得它其实挺小的。他的兴趣是驾驶，但他不会开F1，他可以开别的。“他真的想通了，真的很爱，所以换个方向，走这条路。」

这几年，父亲也渐渐释怀了。“也许我们只是太先进了，没有一个特别好的结果。”他记得早年去看儿子的比赛。观众中没有来自中国的人。中奖后经常有人跑过来问他儿子“你是日本人吗？”起初，当被程这样误解时，还是感到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别人瞧不起中国人。现在他慢慢明白了，说到底，中国司机出门太少，没有成就。

他不再执着于自己作为“先锋”必须付出的代价——“如果我出生在英格兰，以我的努力和天赋，有没有可能我应该做得更好？我想我会的，但是在赛车或者竞技运动中说这个“如果”是没有意义的。让我们更现实一点，我做了什么，最后得到了什么。」

从2011年开始，的职业生涯开始进入顺风期。有了稳定的汽车品牌赞助，他不再依赖父母的帮助，开始赚钱，从而实现了真正的独立。

赛车手参加的比赛都是由赞助品牌决定的。三年前，程与奥迪签约。首先考虑到安全和稳定的需要，奥迪放弃了F1比赛，仅仅是为了追逐速度。程很久以前就放弃了对F1的痴迷，他并不觉得遗憾。成为F1车手并不影响他成为一名优秀车手的能力。现在，他每年代表奥迪参加十几项重大国际比赛，32岁还能保持这样的竞技状态，他已经很满足了。作为中国第一个走出去的赛车手，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回报”。

准备下一颗子弹。

在接受《人物》采访的前两天，程刚刚打完他2016-GT世界杯的最后一场比赛。他对自己的状态有点不满意。排位赛第二节，他因为山路狭窄被一辆慢车堵在了后面，最终以第10名完赛。

他说得很慢，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参加的九场比赛中有四场遇到了事故。在奥迪R8 LMS杯上海站，他的车辆在争夺赛道时失控撞上围栏，在新博格林24小时耐力赛中遭遇暴雨。

经过20年的职业生涯，他已经形成了正常的思维，他不再那么争强好胜。“竞技体育必须处于一种状态。就算我打得很好，也可能有比我打得更好的对手。这也很正常，我可以更理性的对待自己的成绩。」

新浪汽车汽车高级编辑张小娥关注程已有十余年。她发现程越来越懂得竞争“如何与自己相处”。程早年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经常强调，如果我去比赛，我就要赢，要拿冠军，否则我就不去。这几年，这些词已经很少再被提起了。

2013年底，在澳门的一场比赛中，程因为机械故障，事后接受媒体采访。他表情轻松，语气轻松地跟媒体感叹，大概意思是，过了这一站，我这一年就完了，可以好好休假去健身了。张小娥感到有些惊讶。毕竟，这是程的最后一战。赛车手基本上都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幸福的结局。没想到他还“挺开心”。“可以说他慢慢放下了赛车心态，开始懂得享受了。」

程将这种变化主要归因于家庭的稳定和基于年龄的责任感。我老婆对赛车的兴趣几乎为零，但她可以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给他一些好的建议，让他清楚自己的定位。妻子性格低调理性，输赢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中肯的建议往往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甚至有时候，来自老婆的支持是“在我可能大放异彩的时候，她往往会选择静静地呆在一个角落里。”

他们在奥地利有一套公寓，坐落在半山腰。在家里，两人话不多，妻子忙着自己的事情，程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想着或者玩空。晚饭后，带狗狗出去散步。他喜欢这样的日子，平静安稳，有足够的闲暇审视自己。“当你一个人的时候，首先，它可以对你的身心有很大的帮助；二是在自省或判断的某些方面更加理性或准确。」

没有竞争的时候，他的生活圈子基本围绕着这个公寓，生活极其自律，很少社交，不抽烟不喝酒不爱打游戏。每天做两个小时以上的体育锻炼。夏天骑马、爬山或绕山爬山，冬天滑雪、越野、射击。张瑜对他的自律感到震惊。有一年，他们一起回北京，住酒店。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张瑜觉得他必须好好谈一谈，于是他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到了11点，程立刻吵着要睡觉，并告诉他，你先别乱说话，明天别忘了告诉我。

近年来，程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心理素质的体验上。他觉得技术到了一定阶段，真正影响比赛胜负的是临场发挥，而心理素质是临场发挥的关键。十几年前的一次国际比赛中，在排位赛中，他因为过度紧张而出现了起跑失误。他仍然觉得这是“相当大的挫折”。以个人速度来说，他本可以获得欧洲第一个分站冠军。从此，心理素质的提升成为他一直寻求改变的方向。

在教练的指导下，七八年前，他开始学习10米气步枪，并逐渐迷上了这项需要绝对专注的运动。一颗子弹打出去，就打好了。如果玩的不好，就要继续。程发现，这项运动对锻炼他的心理控制能力大有帮助。“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如果这一颗子弹打得不好，你需要马上调整自己的心理，所以要做好接受下一颗子弹的准备。”」

除了比赛和训练，为了扶持年轻的赛车手，这两年他创办了JCS车队和职业卡丁车车队。每当在国内遇到有资质的司机，他都催促对方司机早点出国。他希望这些年轻人在欧洲通过专业训练后，有机会登上F1冠军的顶峰。“中国不需要第二个程，也不需要想办法铺路，但中国需要一个汉密尔顿。如果中国的一个汉密尔顿获得世界F1冠军，相信会对中国的赛车运动产生绝对的改变。」

这几年，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回国看到中小学的同学，每天朝九晚五，很难抽出一个小时出来锻炼。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在人生的节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终于把兴趣变成了事业。“我有这么好的机会，代表奥迪这么好的品牌，参加各种大型比赛，待遇非常好，开着很多男生梦寐以求的车。我觉得我应该特别享受这个过程。」

(实习生吴锐对本文亦有贡献)

奥迪R8:他是中国第一个走出国门的职业赛车手。他的每一步都在为下一代中国车手开辟一条不断进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