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盘

翼盘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随着气候的变暖,很多996城市的年轻人在朋友圈晒出了玩飞盘的照片。他们抛弧线、跳跃、奔跑“抓板”,既实现了运动减压,又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这项融合了橄榄球、足球和篮球特点的团队运动,在竞技距离和社交距离之间保持了体面的平衡,成为继滑雪和露营之后的又一项都市潮流运动。

小红书今年1月发布的《2022年十大生活趋势》显示,2021年飞盘相关内容发布量较去年同期增长6倍。目前在小红书上搜索“飞盘”可以获得3万多条注释。除了游戏规则和装备购买的内容,最常见的笔记就是分享飞盘体验,女生比男生更积极。

图片来源@小红书

那么,飞盘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年轻人如此沉迷,背后又有什么新的商机呢?

飞盘运动的中国「漂流」

飞盘,也被称为极限飞盘,可以追溯到1948年。

当时,在美国空军队服役的发明家弗雷德·莫里森(Fred Morrison)利用空空气动力学知识,用塑料制成了世界上第一个飞盘,随后Wham-o公司获得了其专利权和专有权,并于1964年开发出职业飞盘,开始在全美大力推广飞盘运动。

1968年,新泽西州的哥伦比亚高中制定了飞盘足球的规则,并成立了飞盘队进行比赛。这项新颖有趣的运动迅速传播到更多的中学和大学,吸引了大量的关注。70年代,欧美国家成立了飞盘协会,这项运动在更大范围内流行起来。

20世纪80年代,飞盘传入中国。到90年代末,飞盘作为一项竞技运动,首先在上海的一些大学校园里,在中外学生中普及开来。

2001年,飞盘作为正式比赛项目加入世界运动会,北京、上海等城市开始有飞盘俱乐部活动。天津体育学院、大连理工学院等学校也开始了飞盘俱乐部活动,逐渐形成了环渤海、长三角、珠三角三大发源地和聚集地。

在中国,飞盘主要以俱乐部的形式运作,逐渐形成。

“上海虎娃飞盘队”成员CJ告诉钛媒体App,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一直有固定的俱乐部,会常年打比赛,逐渐在更多的城市有更多的队伍,形成一个生态圈。“早些年,这个圈子以外国人为主。后来中国人自己组织起来玩,这也是发展的必由之路。”

这些年来,CJ在上海、北京、武汉、广州拿了很多冠军,对飞盘的未来发展有一些思考。在他看来,受体制影响,没有全国性的职业联赛,玩游戏的都是社会队,所以训练强度没有那么大。想要取得成绩,就必须在体能训练上投入时间和精力,提高对飞盘的认知能力,然后分阶段完成赛事目标。

“俱乐部之间存在利益冲突,很难形成全国性的联赛。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除非国家体育部门牵头,否则飞盘只能是小众运动。”他告诉钛媒体App。

在这条赛道上,一些早期玩家也开始了飞盘生意。

中国极限运动协会飞盘委员会成员凯文告诉钛媒体App,他从2009年开始接触飞盘,是早期玩家之一。“我在天津体育学院读书的时候,一个外教把飞盘引进了学校,成立了一个社团。直到我加入俱乐部,我才开始玩。当时国内大概有天津、北京、上海、大连、广州、深圳等七八个城市都有飞盘队。”

他回忆说,第一次全国飞碟锦标赛是在他学校的足球场举行的。当时只有五支队伍来参加,这是一项特殊的少数民族运动。“2010年以后,我们第一次接触飞盘的大学生毕业后去了各个城市,把飞盘这项运动介绍给朋友,玩飞盘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毕业后,凯文把自己的职业定位在飞盘运动行业的探索,做了七八年的自媒体内容。他还完成了第一批飞盘赛事的剪辑和录制,后来做青训。他是深圳哈克飞盘俱乐部的创始人,涉及教练、媒体传播、赛事举办、赛事裁判等飞盘运动业务。

图片来源@Kevin

也有一些年轻人投身盘的产业链,试图在中国普及这项运动。

2004年,徐迎丰进入unnc商学院。当时外教带学生玩飞盘。有了第一次体验后,他就喜欢上了它,时不时就去健身。2008年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北京奥运会正在举行,运动成为一种新的潮流。看好这一市场前景的徐迎丰和大学同学一起创办了飞盘。

徐迎丰告诉钛媒体App:“那时候国内市场还是零,所以我们从飞盘开始。飞盘看起来挺普通的,但是涉及空空气动力学、材料学等诸多学科,包括专业的运动飞盘,有国际水准,研发非常具有挑战性。我们用了7年时间通过了国际飞盘协会的所有认证,成为亚洲第一个拿到冠军级别认证的飞盘品牌。

除了飞盘,由盘对服装的特定功能需求,永坤将产品品类扩展至飞盘运动服装和装备,并为飞盘俱乐部提供垂直定制服务。

王念非是另一个进入者。2006年,王念非和一个大学同学去玩飞盘,从此爱上了这项运动。后来,他去香港观看了一场国际飞盘比赛。“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认知被颠覆了。飞盘游戏可以玩得如此和谐,充满对抗性。它与篮球和足球有很大不同,于是就有了推广飞盘的想法。”他告诉钛媒体App。

当时国内没有厂家能生产飞盘这种设备。王念非只好托朋友从美国带回中国。后来,他决定独立开发飞盘产品。“我们在2007年将产品投放市场,国内一些俱乐部也在使用。”

2012年,作为深圳公开赛组委会成员,王念飞在深圳大运中心举办了一场飞盘比赛,不仅邀请了当地政府领导参加,还吸引了赞助商。活动的成功让王念飞意识到飞盘在中国还是很有前途的,于是辞去了华为的工作,和几个伙伴一起创立了“艾克飞盘”这个品牌,全职投入其中。

除了制作飞盘,他们还创建了飞盘教室网站,向更多人普及飞盘知识。2014年成立研发中心,更加专注于产品研发和制造。到2016年,Ike飞盘通过了WFDF竞赛光盘的标准认证,产品也远销海外。

“虽然飞盘的产品规格是由世界飞盘联合会WFDF分会定义的,但不同品牌在材质和手感上还是有差异的,需要不断迭代优化。”王念飞说。

延伸到围绕飞盘的市场,王念飞说,有些年轻人玩到一定阶段肯定会玩游戏。这时候他们需要比赛服,但是找传统服装品牌定制性价比很低。随便在淘宝上买几件,可能会有质量问题,只能自己做研发。“我们去年建立了自己的生产线,真正把这些产品落地了。”

如今,通过一批早期玩家的运作,飞盘逐渐在中国生根发芽。

飞盘运动「出圈」,年轻人为何如此上瘾?

2015年,中国大学生飞盘联合会(CUUA)开始举办中国大学生飞盘联赛,极大地促进了这个群体之间的飞盘文化交流,但当时飞盘还停留在“小众运动”的范畴。

直到2021年,艺人李丹在综艺节目《不要停》中与王建国连麦聊起飞盘,才让观众认识到这项新奇的运动。脱口秀演员小北的一句“飞盘让我明白,做狗不如玩狗”让飞盘火出了圈。

同时,周迅、张钧甯、阿雅等众多明星在综艺节目中体验了飞盘的乐趣,放大了这项运动的影响力。另外,小红书对飞盘的相关内容给予了流量支持,从而真正俘获了年轻人的心。

为什么年轻人如此痴迷飞盘?

一方面,这项运动规则简单,入门门槛不高。双方各有七名队员。在一个长方形的场地上,球员分为左右两边作为攻守双方,通过队友之间的相互传递前进,最后将盘子传给分区内的队友,算为一分。

图/飞盘场馆标准IC照片

另一方面,由于比赛中禁止肢体碰撞,男女有可能同场竞技,俊男美女一起追一盘的场景也让比赛充满了乐趣。

飞盘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裁判。如果一方认为另一方犯规,双方要停下来讨论理论,达成一致才能继续比赛。这种“乌托邦”的竞赛制度,也赋予了年轻人追求自由的美好愿望。

“主要是飞盘的用户积累到一定程度了。当它真正走出圈子,再加上综艺节目和社交平台的传播,在叠加效应下引爆飞盘运动。”王念非这样分析。

凯文告诉钛媒体App,国外没有这种突然爆发的情况。大多数美国家庭都有独立的庭院,在那里他们可以尽情玩耍。人们从小就接触到飞盘。事实上,这种类似橄榄球的运动在欧美非常流行。

飞盘运动火了之后,我们需要考虑它的可持续性。王念飞告诉钛媒体App,体验式消费者不是真正的用户,真正的玩家还是想往更高的方向发展,比如参加训练,打比赛。“据我统计,留存率大概不到10%。现阶段主要是要让更多的人了解这项运动。盘子越大,可能性越大。”

此外,飞盘还有亟待解决的痛点。

徐迎丰说:“在推进飞盘产业化的过程中,很明显专业人才还非常匮乏,主流媒体关注度太少,这些都是行业亟待解决的痛点。”

“中国现在世锦赛成绩不好,排名30,而日本一直保持世界前三的水平,因为相关制度建设做得扎实,这也是值得学习的地方。”凯文告诉钛媒体App。

年轻人容易上瘾的飞盘,正在成为相关行业创业者眼中的新业务,就像滑雪、露营一样,虽然有很多痛点。

飞盘是一门好生意吗?

目前国内比较认可的两个飞盘品牌是逸坤飞盘和艾克飞盘。由于欧美地区飞盘消费者众多,其海外业务发展异常火爆。

在天猫JD.COM上,飞盘的价格普遍稳定在80元以内。剔除R&D、制造、营销等成本,利润并不大,但薄利多销的方式也能提高盈利能力。以Wingray飞盘为例,其产品已销往全球50多个国家,2020年收入将达到2000万。如今国内消费群体的崛起,也给这项业务带来了新的想象空间。

数据来源@ JD.COM商城

此外,飞盘与露营、健身、时尚穿搭等潮流元素紧密,也催生了潮流产品的消费。在球场上,穿上最新款的耐克球鞋和Lululemon时尚服装,你就是全场最美的那个。

鉴于这种趋势“体质”,许多顶级奢侈品和运动品牌都推出了带有自己标志的飞盘,以链接年轻消费者。

从SUPREME和飞盘鼻祖Wham-o,到有渐变图案和渐变logo的飞盘设计,再到邻里飞盘的记录,甚至一些新的消费品牌如植物型Oatly、跷跷板咖啡、三墩-30都出现在飞盘玩家面前。“一切都可以是飞盘”已经成为消费品牌传播的不二法则。

与Orange Sea乐队联合签名的三餐半主题飞盘。

正是因为潮流属性,购买定制飞盘成为了一种新的消费潮流,一些奢侈品牌推出的飞盘价格一度达到数万美元,令人咋舌。

香奈儿碳纤维飞盘售价11000美元,图片来源@小红书

钛媒体App注意到,永坤和艾克两大品牌也在寻求更多品牌联合的机会,以提高产品溢价。王念飞告诉钛媒体App,“这种品牌之间的联动,有助于将飞盘运动传播到更广泛的群体,也有助于提升消费者的品牌认知度。Ike去年建立了自己的生产线,今年计划做更多的跨界联动。”

与此同时,飞盘的火爆吸引了众多俱乐部的加入,在消费端点燃了一把火。

FTL俱乐部的经理“咳嗽阿姨”告诉钛媒体App,她从事自媒体工作,去年创办了这个飞盘俱乐部。因为观众的契合,再加上飞盘的圈子,再加上自媒体的宣传资源,就开始了这项事业。目前在上海、成都、武汉和Xi安都成立了团队。

“比如我们一周有三四个线下活动,一场有40个人。几乎每场都是满员,有些比赛会因为冬天的天气而减少。在每个城市,我们也会组织自己的比赛。如果疫情好转,我们也会做全国性的比赛。我们的竞技训练从未停止。”她说。

据钛媒体App报道,现在市面上很多俱乐部都在做社区生意,吸引小白玩飞盘。那么,这些俱乐部赚钱吗?

徐迎丰给钛媒体App算了一笔账。如果俱乐部每场飞盘比赛收费80元,30人参与计算,也就是2400元,那么预定场地的费用大概是1200元~1500元。当涉及到标准化操作时,在安全、教练、摄影和基本设备等方面会有费用。,在这种情况下,将很难盈利。“单场收入上千,月入10万以上的俱乐部很少。包括许多隐性成本。除非是赞助和广告,才有可能保证盈利。”他说。

CJ告诉钛媒体App,现在飞盘俱乐部都在寻找自己的商业模式,很多都是盈利的。但如果他们主要靠举办赛事来运营,基本没有盈利。

事实上,无论是第22届上海公开赛还是全国极限飞盘公开赛,在没有赞助商、大部分收入来自选手报名费的情况下,其商业化发展非常缓慢。

从产业链来看,上游是飞盘及其周边设备的制造,中游是连接运动员、俱乐部、场馆、赞助商的工具平台,中下游包括赛事、俱乐部、教学培训等。艾克体育、亿坤飞盘也将触角伸向全产业链。

2016年,王念飞创办了深圳乐奥体育,专注于赛事和培训,旨在打造飞盘消费生态。到2020年底,已培训超过500名飞盘教练。“极限飞盘不适合年龄较小的学生,所以我们从日本引进了避飞盘项目(飞盘是海绵做的)。截至3月,Leo已与深圳多所学校合作,向20多个校区发送飞盘课程,每年举办青少年飞盘比赛。同时在校外培训了200多名学生,形成了飞盘青训模式。”他说。

此外,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城市的学校也与利奥体育建立了合作关系,开展飞盘研究。

徐迎丰和他的团队在2019年建立了杭州飞盘文化,同时也致力于专业赛事、教练培训和体育推广。2020年,他们被国家体育总局社会体育指导中心授权为“飞盘运动推广独家合作单位”和中国大学生体育协会,协助起草和制定飞盘运动标准,运营中国官方飞盘赛事和中国大学生飞盘联赛。

“2019年,杭飞盘文化在沪运营的WFDF亚洲大洋洲飞盘国际锦标赛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之后我们会在城市和高校运作更多高水平的官方赛事,在飞盘竞技层面搭建展示窗口,推广飞盘运动。”他说。

在中游业务上,杭飞盘文化开发了趣飞盘(针对社区飞盘活动)和CDGC飞盘投掷平台两个线上小程序,尝试与行业对接。

整体来看,通过上下游资源的整合和飞盘大火的契机,相关行业有望爆发。值得注意的是,飞盘的下一个“出圈”时刻可能在2028年,从业者也在期待这一天。

王念非告诉钛媒体App,2028年是洛杉矶奥运会。由于主办国有权提出自己的优势项目,飞盘很有可能顺利“入奥”。“但飞盘‘无裁判’的赛制会有一些争议,可能会让赛事的观赏性有些打折扣,奥委会需要做一些权衡,才能制定合适的体育规则。”

可以想象,随着飞盘的不断破坏和相关产业的不断发展,未来可能会看到年轻人在城市公园和绿色草坪上奔跑追逐飞盘。(本文为第一钛媒体APP,作者|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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